אֱמוּנָה

你讲话怎么有利文顿口音啊?

我们马克思主义者知道,任何作家都是政治家。我们知道,艺术是一种强有力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则反映着各别阶级的客观存在,同时又是各阶级用以组织自己、组织其他从属阶级或它们希望使之从属于自己的阶级,以及瓦解敌对阶级的一个工具。我们马克思主义者知道,有些作家,你即便用放大镜观察他们的作品,乍见之下也发现不出什么政治来,而实际上连他们都是政治家。有时他们本人也清清楚楚地认识这一点。他们认识到,必须用无聊的东西、形形色色的糟粕和荒唐可笑的游戏供读者消遣,这正是为了吸引读者脱离严肃的政治,使他们不致提出生活本身推动他们去思索的严肃问题。
        消遣的艺术、引人离开正道的艺术向来是一件巨大的政治武器,其功用是像狂欢节似的给群众宽宽心,而群众却也许正在那里忍饥挨饿。或者拿另一种否定一切政治的作家-政治家来说吧。我们就拿浪漫主义派来说吧。浪漫主义派真心诚意地相信他们鄙视现实,鄙视变革现实的斗争。在这个现象的深处,却含有一篇著名寓言里记载的对葡萄的看法:你说葡萄酸,只是因为你反正吃不到它。普列汉诺夫早已讲过,浪漫主义者知道自己不可能积极。于是他们就宣称消极是无上的智慧和精神贵族的最崇高的特点。他们号召放弃斗争和建设,把人引入幻境,同他们一起玩赏人类的无限想象力。
        然而这难道不是政治吗?这种多半由软弱的小资产阶级代表施行的政治,难道不能从紧紧抓住现实的统治阶级方面得到宽大的赏识吗?
        是的,有些人干政治,口头上又否定它,因为这样更巧妙,更容易达到他们的目的。还有些人也干政治,可是自己没有料想到这个,真心诚意自以为远离着一切政治。
        任何阶级都要保卫本身的利益,但承认这一点并非对任何阶级都是有好处的。其利益同大多数人的利益显然相对立的阶级,总是竭力使用各种掩蔽物以自卫,对于它们,艺术能成为一件多么良好的政治武器,正是要看它能把自己的凶恶意图掩饰得如何而定。
        有的阶级所处的境况完全不同,它用不着隐瞒本身的利益,因为它的利益和大多数人类的利益相一致。
        当资产阶级向它上头的阶级、向封建的“旧制度”作斗争的时候,它喜欢把自己描写成全体劳动人类的先锋队,那时它的艺术也公开的具有思想性和战斗性。当时艺术家引以自豪的,便是他们的作品充满着启蒙精神、激发公民勇气的响亮的号召。自从资产阶级不再需要领导群众,而需要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去束缚他们和阻止他们前进以来,情况就变了。
        但是,千百万劳动人民的新领袖,即不可能不彻底忠实于自己的使命——消灭人剥削人的现象——的无产阶级,却大胆地打起了它的火红的旗帜,丝毫不怕承认它是意识形态是阶级性的、公开的党性的。如果一个资产阶级作家,惯于躲在纯艺术这块俨然是白净如雪的帆篷底下,鬼鬼祟祟地偷运资产阶级倾向,反而嘲笑无产阶级艺术家,指着他叫嚷道:“政治家,政治家,你算什么艺术家!你的艺术有倾向性!”那末无产阶级作家便要纵声大笑,作为回敬,这笑声中包含的鄙薄口气,立刻压倒了敌人的嘲弄。“你想责备我什么呢?是责备我要在它烛照之下来改造世界的那片热情的熊熊大火,也在我的艺术中有所表现吗?”
        我们的艺术家不用害怕在写艺术作品时变成政论家,这意思就是说,怕他们笔下的形象本身充满一定的思想内涵,或者他们不把他们的思想纳入形象里面,而是,同形象性的故事的内容相并列,他们还向读者发表热烈的鼓动人心的演说……我们不用害怕这个,因为我们的艺术家决不会由于太接近生活、洋溢着生活的力量而感到自己卑下。相反地,他们觉得卑下的倒是那种远离生活、没有一股生机旺盛的生活津液在他身上像饱满的脉搏一样的跳动着的、恶病质的艺术家。这样的艺术家有时自以为凌驾于生活之上,出没于精粹的意识形态的玫瑰色彩之间,其实他只不过是在生活的阴沟中爬行,那里汇集着各种生活的垃圾,那里的一切虚有其表的金箔和虹霓,并不比我们在污水坑中看到的乱七八糟的废物更值钱。
评论
热度 ( 110 )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אֱמוּנָה | Powered by LOFTER